一趟硅谷之行,深刻的体验贫富落差、时代落差与产业落差的问题。旧金山与硅谷成为两个世界,在硅谷的史丹佛购物中心,穿梭着富裕的消费者,餐厅吃顿饭得支付22%小费,年薪20万美元以上的软件工程师成为天之骄子,但他们也担心,有一天自己被科技取代。
ChatGPT一出现,英国电信、Vodafone立即宣布大量裁员,打败软件工程师不是另一家公司的软件工程师,而是软件或其他的新兴科技。
我们都知道,真正成功的公司对手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一个是无法掌握的新科技。顾问公司麦肯锡(McKinsey)说,人工智能技术进程提前了10年,企业经营者得站在第一线观察改变、因应改变。
这个水太深了,一般凡夫俗子很难一窥虚实,赢家全拿的剧本不断上演,这几年不再有那麽多新创公司创造惊奇,比较受到瞩目的是生态系的呼朋引伴。
打败一家公司容易,打败整个生态系困难或者旷日废时。在台湾,服务器上下游产业,从上游的IC设计、晶圆代工、封测、零件都有商机,下游的服务器生产、工控应用也都水涨船高。
台湾的压力不在有没有商机,而是商机也集中在特定的产业领域,AI概念股被大家吹捧,只要能围绕在以NVIDIA与超微(AMD)的生态圈里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最近黄仁勳、苏姿丰分别到台湾停留了10天、5天,他们不是来享受家乡味、吃麻花卷的,是在网络巨擘动手之前先来绑桩。被绑的企业都可以分一杯羹,那麽分不到这杯羹的其他企业、产业,就要面对资源往赢家流动的现实。台湾不是没有荷兰病,而是变形的荷兰病而已。
西元2000年时,台湾制造业占比跌到19.8%,产业空洞化的说法每天见诸于媒体。但在2018年起的G2大战,去全球化的新浪潮席卷全球之后,台商大举回流,累积投资资金为2.5万亿台币(约800亿美元),可以想像的是,回流的资金大多集中于制造业。
根据政府统计,2022年的GDP中,有37.7%来自制造业的贡献,与2000年的19.8%相比,相去将近1倍。我们可以说过去20年台湾从「去工业化」,走向「再工业化」之路。
从正面角度观察,增加就业机会、提升所得水准都是可喜可贺的大趋势,也都知道一级产业(农业)是弱势产业,服务业比重虽然高达6成,但薪资只占5成左右。
亦即台湾的服务业是低薪的服务业,那麽「再工业化」的大潮无法扭转的情况下,我们有机会以制造业所需的知识服务业,为台湾的服务业带来新的面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