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这一班是典型的「来来来,来臺大;去去去,去美国」的时代产物。我们有瑞芳佃农的清贫童年、臺南棒球国手的敏捷少年、国中免考的蒙懂岁月、和「建国成功」高中的社会期许。70年代臺湾的外局险恶:从退出联合国到断交撤军;出口市场停滞、进口油价飞涨;南越亡国难民遍海。那十年的经济部长是我高中同学的父亲,他为岛民高瞻远瞩开辟的出路,深刻影响了臺湾人的生计和我们的一生。
孙运璇是把香蕉乐园变成矽岛的首要人物。1970年RCA来臺设厂时,臺湾有的只是第三世界的低廉工资与环保无知。3年后孙成立工研院,再3年他从工研院派队至RCA学回全套的半导体技术。他和李国鼎还选了条工业发展新路定名为信息科技,次年我们常与信息系这个草创的系一起上课。軟件和半导体因而成为我们班的主业。
有父执辈研判全球趋势,为国家发展按部就班地推动配套策略、为青年开拓求学就业道路;当时的我们自然力争上游,发愤学习世界先进知识。我们班最多有13位同赴柏克莱加大深造,尖锋时99位在美国,其中50位在加州;之后多数回臺在学校、产业与各类社团服务,其中不少同学为赴RCA取经的学长工作。
2016年年末张忠谋直指全国科技会议与产业脱节,政府只会空叫企业转型;点出了臺湾的前世与今生有多么不同。简化地说:在威权前世,有什么样的政府就有什么样的人民;在民主今生,有什么样的民代就有什么样的政府。现在经济部长换成了同届同学,希望他的任期能长过本世纪平均的一年半,而产业、企业乃至每一位从业人员都必须在不利的大环境下更加自立自强。
这专栏执笔的几位作者留美、留日、留欧都有。我们这些同学此次合写专栏,是希望汇聚多年多地的科技从业与跨界经验,和读者们一起来观测世界、反省迷思、探索从小我到大我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