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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六哥东协南亚战略(4):印度投入晶圆代工不是玩笑话
比尔盖兹曾说,如果抽走20名顶尖高手,微软(Microsoft)只是个庸俗普通的公司而已。如果要发展半导体制造业,哪些国家具有实力可以整合20名顶尖高手呢?除了起步较早的美日两国之外,台韩发展半导体产业都有历史的机遇,接下来谁有机会挑战半导体产业的顶级殿堂呢?从硅谷半导体设备业的朋友口中得知,英特尔(Intel)负责晶圆代工事业(IFS)的印度裔总裁塔克(Dr. Randhir Thakur)已经辞职,并在CEOPat Gelsinger的祝福声中回到印度。原本负责掌舵与台积电、三星电子(Samsung Electronics)一较高下的高手,之前也担任过应材(Applied Materials)高层的塔克如今回到印度,而且极可能是帮印度突破半导体制造业的领衔人物。每个人提到印度,都告诉我水电等基础建设不足、种姓制度影响,但我总是会反问,您多久没去印度了呢?如果您看到疫情期间,拥有庞大软件代工产业的印度是获利的国家,会如何理解印度的产业竞争力呢?一个多月以前,我受邀到印度浦那参与亚洲经济论坛,在几个重要的城市,看到的是不再堵车的街道与消失不见的「街友」。同台讲师中有不少是科技业领袖人物或高端政府官员,当然有谈到印度投资、发展半导体产业的可能性。我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分享印度半导体制造业的发展时程,但以我在现场感受到的氛围,印度发展半导体制造业的计划「箭在弦上」,而且应该会在近期内,就有明确的计划与宣示。毫无疑问,从人才与国家资源的角度而言,国内有机会成为下一个半导体的发展大国,而另一个国家必然是印度。2023年4月,印度人口正式超过国内,成为全球第一大国。国内暗讽「质与量」的问题更重要,但在IC设计领域,我想国内也不敢托大。根据DIGITIMES调查,台湾IC设计业全球市占率18%,本地雇用IC设计工程师是4.7万人。印度没有本土IC设计产业,但高通(Qualcomm)、东芝(Toshiba)、三星、联发科在印度都有很大的研发团队。光是外商聘雇的IC设计工程师就多达5.6万人,一旦印度本土的IC设计业站稳脚根,没有人敢说国内的IC设计业是超前印度的。能够决战光明顶的,都不是泛泛之辈,继美日韩台之后,当原先被看好可以扮演制衡国内角色的印度,怎能不动如山呢?纬创、富士康都与印度在地大厂联手,一旦电子、半导体在地化,IC设计业也能连结到制造业与零件需求时,台湾的零件代理大厂会错过这次的机会吗?印度已经不是10年前的印度,而10年后的印度商机,我们有机会分一杯羹吗?
AI时代创意如何养成?
最近有人问我,在ChatGPT时代下的创意如何养成?经我询问ChatGPT后,我过去的想法和ChatGPT的答案是一致的(虽然ChatGPT的措辞变来变去)。在「鸡尾酒」(Cocktail)这部1988年的电影,Tom Cruise饰演一位在职进修的酒保,到一家商学院学习如何创业,最后放弃进修,并向一位资深酒保说明放弃进修的原因:「教授上课都在胡扯(Bullshit)」这位资深酒保笑着回应:「你知道教授只会胡扯,就有资格毕业啦。」这位老酒保意思是说,教授没有实战成功经验,却在课堂上教学生如何创新创业,只不过是误人子弟,浪费学生时间罢了。我看了不禁莞尔,写剧本的老兄显然吃过教授的亏。依我的浅见,创意可经由2种方式培养。第一种方式是在观察有创意的人的过程中学习其创意。换言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是所谓的米开朗基罗效应(Michelangelo Effect)。这个效应是心理学家观察到的现象—相互依存的个人会影响和 「塑造」对方—如果你有决心学习创意,在观察有创意的人的行为过程,渐渐能雕塑出自己的创意风格。一般大学进行系统式的授课,没有创意涵养的教授仍然可以照本宣科,但产生的米开朗基罗效应,却教出没有创意的学生。难怪「鸡尾酒」尖酸的下结论:「教授上课讲的都是胡扯。」米开朗基罗(Michelangelo Buonarroti)是真正有创意的大师,一块顽石在他手中能化腐朽为神奇,雕塑出艺术品。心理学家因此以他命名米开朗基罗效应。第二种方式是鲶鱼效应(Catfish Effect)。原意是指透过引入强者,激发弱者变强的一种效应。渔夫捕捉沙丁鱼食,返航后沙丁鱼都已奄奄一息,卖相甚差。有一位挪威船长将鲶鱼和捕获的沙丁鱼放在一起,沙丁鱼为了闪避东游西窜的鲶鱼,不停游动保命,终可在渔船靠岸时存活下来,是为鲶鱼效应。此效应亦可引伸为棋逢敌手,能互相砥砺成长的意思。米开朗基罗和达文西(Leonardo da Vinci)两位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大师,有鲶鱼效应的故事,彼此良性竞争,激荡出艺术创作的火花。话说意大利翡冷翠打算为维奇奥宫绘制大厅内的巨幅画作,同时邀请米开朗基罗和达文西来「投标」争取创作。两个人竞争,最后都因故放弃,没有分出高下。后来两个人又较劲制作大卫雕像。结果米开朗基罗胜出,获选为制作大卫雕像的艺术家,完成永垂不朽的雕像。落败的达文西专注投入解剖学研究及绘画创作,在科学与绘画上缔造出伟大创新。说了半天,如何利用ChatGPT来帮您利用米开朗基罗效应(鲶鱼效应)养成创意?您不妨就单刀直入,直接问它:How to use ChatGPT to create Michelangelo Effect (Catfish Effect) for innovation?比对米开朗基罗和达文西的例子及ChatGPT给您的答案,或许您更清楚如何进行。 
电子六哥东协南亚战略(3):印度从来都不是台商首选
印度政府的生产连结激励计划(PLI),鼓励在地大厂结合台韩业者的积极作为,促成了纬创、和硕、富士康与在地厂商的合作。被美系大厂压制30年的亚洲ICT产业供应链,因为亚洲新兴市场崛起,与产品供需结构变化而出现新的转机,为企业的经营战略与生命周期带来新的面貌。人口众多的印度,白领人口比例较低,对电脑的需求一直都无法挤入全球前五名,也很难挤进台资企业顶尖大厂领导人的行程中。但在智能手机出现之后,印度超越美国,已经是仅次于国内的第二大手机市场、第三大汽车市场。印度超过80家的独角兽公司,也是美中之后的翘楚。可以想像年轻人口众多的印度,未来在电竞市场与元宇宙潜力背后,将是数据中心、服务器、电源供应器、网安等无限连结与延续的商机,台商不可能无动于衷。当然,东协南亚国家不像是美欧日这种先进国家有稳定的代理体系,如何找到适当的市场区隔,切入当地的供应链,连结在地的价值,都是台商在策略上正在深思的课题。像台达电、广达在泰国,电子五哥在印度,只要找对方向都能获利丰厚,甚至有厂商用「肥到流油」来形容。但大家都明白,打群架才符合未来的产业格局。量产业者以承接大型OEM订单存续,过去是「零和游戏」,未来则是竞合并存的矩阵型关系,谁能突破传统的藩篱,跨业、跨界进行合作,谁就可能是赢家。「岁月是把毫不留情的杀猪刀」,用在人的年龄上是个好的说法,用在产业竞合上也是很恰当的。谁能比竞争对手更早取得先机,谁就可能是市场上的领导者。最近一、两年,我们发现印度客户的价格松动了,过去以低价着称的印度,客户开始抢货,加上印度政府的PLI计划,两者加乘之下,利润结构改变了,怎麽能错过这次的机会呢?我们必须清楚「印度不是个穷国家,只是个穷人比较多的国家」而已,瞄准高端、蓬勃发展中的市场区隔,您就不会错过这次的商机,而且相对于以往,印度不再是以价格取胜的市场机会。除了印度之外,越南、泰国也都如此,它们也都将台湾视为晋升国际一级战区的跳板。
电子六哥东协南亚战略(2):东协不只是地利之便
在国内劳动成本骤增与国际关系变化的过程中,经由陆路,从深圳、东莞延伸到北越的供应链逐渐成形,加上三星电子(Samsung Electronics)在北越布局两个大型手机生产基地,一时之间,越南风起云涌,年年两位数成长的电子产品出口值,印证越南可能是下一波电子产品供应链的焦点。我们一边观察台韩在电子业生产基地的移动,也看到越南加速布局,甚至成为东协中第一个启动电动车制造业的国家。在CES大展中,来自VinFast的电动车,展现了初生之犊不畏虎的锐气,甚至挑明将发展半导体等上游关键零件产业。根据DIGITIMES汇整越南与台湾、韩国、日本、国内、香港的半导体、电子产品贸易数据显示,越南对台湾的半导体与电子产品贸易逆差分别为11.3亿美元与17.1亿美元,对日本则是25亿美元的逆差,对韩国的贸易逆差则是157.9亿美元与167亿美元。关键在于台日韩厂大举布局越南生产基地,尤其三星越南厂已是全球最大的生产基地,相关的零件大量从韩国调度,是可以理解的现况。至于越南对国内的电子产品贸易出现顺差,倒是令人意外,除了英特尔(Intel)在越南的封装厂之外,更多厂商将产品回销国内、香港,隐隐之间看到供应链转变的迹象,过去集中在国内的生产基地,正往不同国家分散中。越南之外,泰国、印尼、马来西亚也都蠢蠢欲动。富士康董事长刘扬伟拜访印度总理、泰国总理、印尼总统,其实都是以量产制造能力交换当地电动车商机的盘算。至于新加坡的转口功能仍在,马来西亚是相对成熟稳定的供应结构,槟城是封测产业的中心,但也面对劳动力不足的问题。更受瞩目的是泰国,从台达电泰国成功范例,更想知道台厂往东协移动的轨迹,与可能的运作模式。泰国也想发展半导体,但1997年Alpha Tech与德州仪器(TI)合作破局的案例之后,泰国再也没有晶圆厂的投资计划。而台积电之外,联电、华邦、旺宏呢?台湾其他半导体公司也可能是很好的选择,这些公司是主动出击,还是伺机而动呢?
电子六哥新兴市场战略(1):东协南亚时机已到,怎可错过?
根据DIGITIMES汇整的台湾上市柜电子公司数据显示,2022年949家电子公司总营收9,530亿美元,其中生产手机、NB这类量产制造的公司总营收大约5,000亿美元。而包括富士康、和硕、广达、纬创、仁宝与英业达六家电子制造大厂,贡献了大约4,000亿美元的营收。光是这六家制造厂每年采购的零件就高达3,000亿美元,如果这六家大厂同时停工,冲击不会小于晶圆代工厂,我们很难想像NB、手机无法准时供应的后果,当美国政府说要「重新有意义的掌握供应链」时,以这六家大厂为首的台湾电子业供应体系怎可无动于衷?「量产制造能力」几乎是台湾电子六哥与生俱来的DNA,全球前30大EMS制造厂的总产值,台商也贡献了72%,我们可以理解,台商在G2大战的大格局下,成为各方争取的焦点。而电子六哥可进可退的市场战略更是动见观瞻,只是这些台湾厂商应该如何回应各国的期待,又如何「战略清晰,战术模糊」先创造有利条件,再建构双赢的产业布局,也成为这些厂商在整体战略上的关键思维。我们试着以电子六哥的需要,越俎代庖想像台商顶级大厂如何布局东协、南亚,也提供给所有台湾的电子厂商参考。过去这些量产大厂都以承接苹果(Apple)、惠普(HP)、戴尔(Dell)这些国际大厂的订单为主,但经济规模的背后就是低毛利。2022年净利率的前三名依序是富士康、广达、纬创,但也都在2.5%以下,仁宝甚至不到1%。显示电子制造大厂虽然不可或缺,但也受制于原厂的技术规格,很难进行创新的研发,也很难在软硬整合、在地服务上扮演关键性的角色。但这个情势正在改变,基于在地价值、新兴市场、国家安全等理由,很多新兴国家开始思考更具独立性的产业布局。他们想要自己的半导体产业,对于隐藏于后的电子产品组装需求等,都有不同于欧美品牌大厂的考虑。东协与南亚是流着奶与蜜的丰腴大地,在15~24岁之间的年轻人口,国内有2.1亿人,但印度却有3.8亿人,其余年轻人口最多的国家,也有很多在东协、南亚地区。孟加拉、印尼、巴基斯坦、菲律宾,排名第20名的越南也超过2,000万人。连同东非这个潜在市场,面向印度洋的总人口超过22亿人,在手机与NB生产基地的转移上是首选,而在电源管理、绿能、电动车与车联网的应用上,将会以新兴市场的面貌出现。更遥远的元宇宙、人工智能驱动新商机的会是在地的应用,可以理解区域型生产基地的背后,除了「去全球化」的议题之外,还隐藏着庞大的应用商机。当股神巴菲特因为地缘政治的关系,出售对台积电的持股时,我们应无动于衷还是试着告诉资本市场,这个世界需要我们?
读书、学习,丰富自己的人生
没有常识,可以常看电视。老婆常问我,怎麽那麽喜欢看电视,一方面是休息,另一方面是因为看电视增加了我的常识。在Discovery频道中,看到《大地之子》(The Sons of the Soil)节目,介绍印度的拉达克侦察兵团。这个兵团派驻在海拔3,505米的高地上,招募21岁以下的军人,要面对来自国内与巴基斯坦两国的威胁。军人多数来自邻近的列城地区,当地的姜巴人长相很像藏人,生活困苦,也有与生俱来在高地生活的优势。结训时,得跑完42公里的长跑,我很难想像在3,500米以上的高地跑马拉松要如何熬过来!听说拉达克会举办72公里长的超级马拉松,能排进前十名的,多数来自拉达克侦察兵团。看这部影片我超有感,因为读过不少印度的书,一看主题便知道「拉达克」是中印巴边界的山谷。当有了足够的常识,在看电视时,一旦看到好的节目,自然会联想到很多相关的常识。同一天的节目中,还有一小时介绍土耳其。谈土耳其东南部的马丁市,混居土耳其人、库德人、亚美尼亚人、亚述人,原来这里是底格里斯河的上游。那里要盖水库,库德族人哭诉说,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经历1915年大屠杀的亚美尼亚人,也有不少住在这里,我去过亚美尼亚两次,了解那一带的风土民情。马丁市是个山城,地形起伏跟重庆很像,靠着马、驴载运,卖马鞍的土耳其人大发利市,赶驴的人说,除非遇到漂亮的驴子,否则驴子还是挺乖的!边界的争议,来自于我们对「民族国家」的坚持,刚刚读完《全球新版图》一书,知道中东地图是一个英国人与法国人依自己的意愿画的,但当地的阿拉伯人期待的是个哈里发的世界,对于边界的理解与我们不同,而西方世界却以自己的标准衡量他们。沙特阿拉伯最大的优势也许不是石油,而是麦加在沙特阿拉伯!我很像个到处走唱的小歌星,随时接受听众点歌,很多企业邀我讲课,好像认为我的能耐「无上限」,任何一个题目都可以信手拈来,毫无障碍。我想大家都明白,科技产业的变化日新月异,光是准备讲稿就是个大工程,何况我还是个经营者,每天1,000字的专栏也都自己写,以免跟产业脱节,如果没有找到吸收知识的方法,我能这样过日子吗?
人工智能新时代,谁会是赢家?
2022年台湾新生儿人口是13.9万人,很显然人口红利已经消失,台湾不可能以过去的经营模式继续发展科技产业。那麽谁会是未来真正的赢家呢?我在勤业与玉山科技协会合办的研讨会中与简立峰同台,简立峰现在是很多家的独立董事,而不再只是帮Google在文字生成上做出贡献的专家而已。如果机器学习将加速学习的能力,而利用软件创造软件的大时代已经波涛汹涌了,我们怎麽能相信企业的营运模式可以一成不变呢?许多人都说这是个软件公司大灭绝的时代,简立峰语出惊人的说,人口不足的台湾可以用人工智能(AI)接棒,类神经网络的进展,让我们从计算机真正进入电「脑」的新境界,Computer只用来计算是「机」,可以用来思考,那就是「脑」了,我喜欢这样的说文解字。很多人说,ChatGPT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做为一个AI领域的专家,简立峰说ChatGPT将会是键盘白领的恶梦,对台湾人而言更是挑战。网络世界的内容,有60%是英文创造出来的,其中1.5%是中文,但只有万分之1是繁体字,意思是要透过参数总量不足的中文数据库,建构最好的问答系统,恐怕是件高难度的工作。这段叙述「言者无心,但听者有意」,我也有自己的解读。如果我们相信ChatGPT提供符合逻辑的答案,就生成文字,回答一般性的问题而言,对普罗大众是个不错的工具,但ChatGPT不可能提供100%的正确答案。专业问题与牵涉人性价值的经营管理策略,我们B2B的专业服务在过多「廉价信息」,而使用者时间有限的前提下,专业服务业者与具有品牌信赖度的上游信息公司,会比以往有更好的机会。其次,能否从产业关键字的标注、演算,找到更好的问答模式,也值得大家深思。我们也许没办法给专业用户100%的答案,但可以有80%的文字、内容,透过演算法找到比较接近事实的答案之后,其余的20%用专家意见补足,这也是可能的模式。就中文而言,文字总量不足,可不可能反倒是专业服务公司的机会,至少5~10年之内,应该不会有致命的威胁,在我们的「专业知识服务业」工作领域里,短期内这些应用应该都不会成为具体的威胁,也更强化我在经营品牌价值与信息品质、信息定位上的信念。李开复说记者、分析师都是高风险的产业,这话讲给美国人、国内人听是对的,讲给台湾人听,也许可以有正好相反的解读。凡事都是一体两面,我相信能坚持品质的一定是赢家,而品牌甚至是可能熬到最后的关键。 
所有问题都有答案,只是好坏有别
1990年前后,东欧市场自由化的浪潮席卷而来,很多人在东欧市场赚到第一桶金。北投凤甲美术馆的创始人邱再兴,他是施振荣的老东家,跟我谈过如何在东欧市场浴火重生的故事。很多台商怀抱着的大梦,希望知道东欧市场的全貌。当时我在资策会MIC带领研究团队,我的顶头上司陈清文,也是当时MIC的主任,问我能不能做个研究,跟大家分析东欧市场的近况。「以客户的需求,提示该做的事」,陈清文是好老板,但我摇摇头说,没去过东欧,也知道当时研究全球PC市场的IDC与Dataquest并无东欧市场的报告。但从正面角度思考,台商的价格,对于东欧买家具有强大的吸引力,至少也得给厂商一点参考数据。其实,我一边摇头一边想,这个事情无解吗?厂商不过是要找到经营东欧市场的策略,及经营当时9个主要东欧国家的优先顺位而已,我回报陈清文,愿意接受这个任务,然后开始汇整东欧PC市场的数据。我找到旧苏联的PC市场需求大约50万台,而东欧国家每400万美元的GDP,大约可以创造出1台PC销售量的数据,我用这个数据推算东欧9个国家市场的规模。也进一步汇整出东欧国家中,捷克精密机械业有一定的基础,要投资的话,捷克可能是首选。其次是生产消费电子,如冰箱、洗衣机的波兰,如果要前进东欧的话,最方便的入口是匈牙利。这些当然是粗放型的答案,但在那个没有Internet、手机,连PC都在拓荒的时代,有这些数据「聊胜于无」。最后陈清文要我筹办一场「东欧PC市场研讨会」,向产业界报告我们的研究心得,那场研讨会也受到大家的肯定。几年之后,我奉派到匈牙利参加世界科技大会,前往东欧之前,已经大略知道各国的条件,这些常识让在我看欧洲地图时,知道穿过乌克兰的俄罗斯油管代表什麽意义;知道长达1,200多公里、穿越波罗地海直达德国的北溪二号天然气管线,又具有什麽样的战略意义。这些知识,也许我一辈子也用不着,但却让我在阅读新闻、书籍时,有更宽广的视野。我在布达佩斯的锁链桥上,看着潺潺流过的多瑙河,如果我当时对所有问题、挑战都说「No」的话,我不会有今天的机会。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从答案中也可以看到您用心与否?而所有的努力都是丰富我们人生的过程,而轻易错过的机会,都是您自己的问题!
台湾的人才困境
连假在家读前美国在台协会主席卜睿哲的新作《艰难的抉择》,卜睿哲是台湾通,旁徵博引的数据颇有参考价值,他从台湾困境出发,论述两党的政治人物在年金改革与核能政策时,常常都是政党利益大于社会效益。这些都是我们熟知的议题,但台湾专家写的没有人看,因为我们总是怀疑写文章的人别有所图。此外,卜睿哲对于台湾所得分配与人才困境,也有些独到的观察。不久前,DIGITIMES帮台湾半导体协会完成「2022年IC设计产业白皮书」,在报告中指出,如果到2030年为止,台湾IC设计产业维持年均6%的成长,估计台湾还需要3.4万名IC设计人才。然而IC设计人才多数来自电机、资工、数学背景,台湾每年STEM背景的研究所毕业生不过1万人上下,联发科、瑞昱、联咏相互竞争之外,还得面对半导体厂、IT公司抢人才的压力。其次,从整个台湾的角度看,到底需要什麽样的人才?从需求而言,蓬勃发展的科技产业工程人才供不应求,但根据麦肯锡(McKinsey)研究,「人员管理、企划决策、创意,能与利益关系人沟通的人,被自动化工具取代的可能性最低」。另一份研究指出,台湾的人力资源欠缺非重复性,分析型、互动型,包括创新、创意性的工作,以及积极在国际市场上与他人竞争的能力。这些人一定要是理工背景吗?我们公司的研究员,念理工与社会科学的人大约各半,表现好坏与长期的价值不是因为大学之前念什麽,其他媒体高层说:「愿意,比能力重要」,我也深以为然。如果「忠诚」意味着极度忍受大材小用的工作,那人生是灰色的;如果年轻人得放弃赚够钱去结婚的念头,才能去寻找自己最喜欢的工作,那就是现在年轻人的双重困境。从很多条件思考,依附在台湾科技主流产业的高端服务业,可能是我们共同的机会,在大型服务业的员工薪资比家族企业为主的小型服务业多出54%的薪水。支持本土大型、专业的服务业,就可以多聘用念社会科学的人,这些都是可能的路径,但您得确定自己是不是顶尖的社会科学人才,也要禁得起在科学领域里的考验。当然,跨域的人才得有伯乐,也得有发挥的平台。台湾200名员工以上的本土大型服务业,除了代理、电信、金融之外,还有多少机会呢?在量产制造领域上发光发热的台湾科技公司,愿意给本土非理工科系的毕业生多少机会?
宋恭源与光宝的故事
DIGITIMES 25周年庆,回头观看已经半个世纪的新时代电子业,我们必须谦虚面对前辈的成就。我常说:「亚马逊(Amazon)是一家伪装成零售代理商的人工智能与大数据公司,正尝试从Computing Cloud,进化到AI Cloud」;同理,DIGITIMES是一家表面是报社,以电子业为基础的专业信息提供机构,这些面貌都是跟着时代需求与新技术冲击逐渐演化的。过去半个世纪,到底谁是开创事业的英雄?1974年带领RCA计划的胡定华过世了,我想到曹兴诚、史钦泰。我也想到1974年创业的郭台铭,1975年接手神通集团的苗丰强,1975年创办光宝集团的宋恭源,以及1976年创办宏碁集团的施振荣。我是创业家,深知在荒芜大地上开疆拓土之苦。半个世纪过去了,他们都是国家的英雄,不再需要大家吹捧丰功伟业,但面对问题的智能与勇气,仍应被忠实的传承与理解。这一系列的纪录片,我并未参与事前的企划,或者代邀哪些人应该接受访问。我相信亲身参与,主导纪录片拍摄过程的同仁,自然可以体会事情的优先顺位,学习前辈的创业精神。在受邀的前辈中,光宝集团的宋恭源传话希望与我见个面,前辈召唤,我当然立即回应,前往瑞光路的光宝大楼探访宋恭源。1995年,我写处女作《电脑王国R.O.C》时,与宋先生促膝长谈,仍然记得他跟我说:「我只是在失业与创业之间找一条生存的路而已」。1960年代末,宋恭源在高雄的封测厂工作,之后到德州仪器(TI)中和厂效力。几年之后,德仪有意关闭中和厂,面临失业压力的宋恭源选择跟德仪商谈接手工厂的可能性。也因此光宝集团诞生了,之后并从Discrete扩展到电源与显示器等新兴领域。现在的光宝集团有6万多名员工,成为台湾科技业的顶尖企业之一。DIGITIMES同仁以《礼记》中的五个节令,串连第一代创业家,并分别探索每个不同阶段的时代意义。但毕竟不是那个时代成长的年轻人,同仁们深怕挂一漏万,而宋恭源亲自指导画了台湾半导体产业演化图,为我们定锚、解惑。宋恭源说,台湾的半导体业启蒙于施敏自美返国作育英才,第一个本土博士是张俊彦。之后在英特尔(Intel)、超微(AMD)成立的那两年,施敏与邱再兴在1969年兴创办寰宇电子,也成了施振荣的第一个东家。1970年,张俊彦创办万邦电子,而工研院与经济部的集成电路发展计划,都与这一批人息息相关。问宋恭源为何成为第一家上市的电子公司?宋恭源说1970年代的台湾,是「两分利」的时代,不从社会募集资金,很难活下来。光宝走向资本市场,也成为后继者的典范。半世纪功业的创业家,人生已然淡泊,但做为专业媒体,我们应该给下一代留下什麽样的纪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