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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益仁
  • 乾坤科技技术长
曾任中央大学电机系教授及系主任,后担任工研院电子光电所副所长及所长,2013年起投身产业界,曾担任汉民科技策略长、汉磊科技总经理及汉磊投资控股公司CEO。
纪念锂离子电池奠基者John Goodenough
2023年6月25日,媒体报导美国德州大学教授John Goodenough过世消息,享寿100岁。第一次注意到Goodenough是在2019年,瑞典皇家科学院宣布该年度诺贝尔化学奖,表彰3位杰出科学家在锂离子电池研究的贡献,而Goodenough与来自英国的Stanley Whittingham以及日本的吉野彰,共同获得此殊荣。首先我注意到的是他的姓氏,他要如何地介绍自己?I am Goodenough?其次是他得奖时已高寿97岁,是历届诺贝尔得主中年岁最长的一位。Goodenough在锂离子电池最基础的贡献,完成于1970~80年代,也历经40余年才终而获奖。事实上在诺贝尔奖的历史中,有人是因为不幸离世而失之交臂。其中最令人扼腕的是在2000年的物理奖,颁给IC的发明人Jack Kirby,而另一位共同发明人Bob Noyce却已于1990年,在美国德州住家,游泳时心脏病发去世,享年62岁。因此,Kirby在诺贝尔委员会的官方文字记载的是「for his part in the invention of integrated circuit」。锂离子电池因为锂是最轻的金属,且又是在周期表上第一族的元素,有着相当高的电化学反应活性。相较于传统的铅酸及镍氢电池,以锂离子及电子作为电池内部导通的电池,有着轻量化及高能量密度的优势,所以广泛地使用于移动设备及电动车,甚至于储能系统。第一个锂离子电池雏型是由Whittingham于1970年所提出,当时是以锂金属作为负极材料,而以金属硫化物作为正极材料。由于锂金属的活性,电池相当容易燃烧爆炸。Goodenough改用金属氧化物作正极材料,添加钴、锰等金属,一方面改善电池安全性,同时也大幅地增加电池能量密度,也就是建立当今最广泛使用正极三元镍钴锰(NCM)材料的原型。日本学者吉野彰的贡献在于,使用石墨碳作为负极材料,取代锂金属,更进一步改善电池安全性,并增加电池充放电的寿命。有了这一连串突破性的发展,Sony于1991年正式推出第一颗商品化的锂离子电池,从此改变世界。Goodenough是位大器晚成的学者。当他大学毕业时,还被徵召到欧洲参与二战。之后他进入美国芝加哥大学攻读固态物理博士,与杨振宁教授是同学,杨教授最近也刚过100岁生日。Goodenough早期在50年代的研究,以过渡金属磁性氧化物材料为主,应用于磁性记忆元件,包括铁钴镍的各式氧化物。Goodenough是在54岁之后才开始研究电池材料,也因为之前有着无机金属氧化物的基础,得以很快地在锂离子电池的正极材料,做出重大贡献。在美国大学教授是可以不退休的,Goodenough在90多岁的高龄,依旧活耀于学校的实验室,并指导学生。他晚期的研究聚焦于全固态电池的开发,也就是用固态材料取代现行的液态电解液。此全固态电池,不仅可以更进一步地增加电池能量密度,电池寿命的延长,同时充电的时间也可以大幅缩短。Goodenough虽然在锂离子电池上,有着卓越的贡献,但是终其一生,却没有得到任何商业上所衍生的利益。在Goodenough之前,诺贝尔奖最高寿的得主是,获得2018年物理奖的美国贝尔实验室 Arthur Ashkin,当年他已经是96岁,因为optical tweezer的发明而获奖。Ashkin在得奖后,对媒体说他抽不出时间接受采访,因为他正忙于太阳能的研究。也许就是因为全心投入所喜爱的研究工作,使得这些研究人员得以延年益寿,不知老之将至。 
2023/7/4
米德教授奇人奇事
在Chris Miller所着《芯片战争》(CHIP WAR: The Fight for the World’s Most Critical Technology)一书中,多次提到Gordon Moore(1929~2023)与加州理工学院(Californ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米德教授(Carver Mead)的互动。在1965年,当Moore还在快捷半导体(Fairchild),手绘出从1959~1965年每一矽芯片中晶体管成长数字,总计只有5点数据,并预测未来成长会依照每1.5~2年以1倍的速度增加。Mead教授当时是快捷半导体的顾问,随即将此称之为「摩尔定律」(Moore's Law)。Mead曾回忆,当时他正在研究半导体内电子的量子穿隧效应(tunneling effect),在此事后没多久Moore就问他,穿隧效应要在很小的尺度才会发生,那晶体管可以做到多小的尺寸?Mead花了些功夫答覆此问题。1968年,Mead提出晶体管尺寸微缩理论(scaling),也就是在MOS晶体管的闸极长度微缩同时,每一晶体管所需耗用的功率是与长度成平方的下降,同时晶体管速度却等比例增加—即晶体管效能是随着晶体管闸极长度微缩,而呈现3次方的改善。当Mead在学术会议上,报告MOS微缩理论时,并预测未来1个芯片上可以有上亿个晶体管存在,并没有多少人相信Mead的理论。当时认为在这麽小的尺寸下,光是所产生的热即足以烧毁整个晶体管。事实证明Mead是对的,Moore's Law横跨超过50年时间,最主要的基石在于尺寸的微缩,而Mead的理论提供Moore's Law的理论基础。Mead在1970年代初期,即洞悉未来芯片上可以制作出众多的晶体管,代表将拥有庞大的算力,其也因此建议英特尔(Intel)高层,发展电脑所需的芯片。不过,如何有自动化的IC设计工具,处理日益复杂的电路设计,成为一个关键议题,Mead的研究随即转向IC设计。Mead于1970年在加州理工学院开设VLSI课程,在课堂上并将学生所设计的各式IC,用统一的光罩,手刻出布局图,最后完成硅片的制作。这比国内芯片设计中心对学术界的服务,整整早了20年。Mead与Lynn Conway于1979年合着的Introduction to VLSI System,更是IC设计者手中的圣经。Mead在1970年代初期,即投入Si compiler的研究,这是电路模拟及布局图自动化的滥觞,造就现在EDA工具的产业。Mead更于1979年提出未来半导体产业,会由多数的IC设计公司(fabless),及较少数目的晶圆厂(foundry)所组成。这与同时期张忠谋先生,在德州仪器(TI)内部所提出foundry概念,不谋而合。笔者在美国求学时,即久仰Mead大名。因为笔者的研究题目是化合物半导体的微波高速元件及集成电路,第一个发明出此类元件(1965年出现的GaAs MESFET)的正是Mead。化合物半导体很难成长出优质的氧化层,不像硅片有高品质的二氧化矽,所以化合物半导体只能利用金属作为闸极,直接接触到半导体。此接触(junction)因为材料不同,衍生很多的界面缺陷,因此电子几乎无法在通道内(channel)运行。Mead很技巧地利用此接触所产生的空乏区(depletion),来控制电子数量,也由于电子远离界面,所以能够自由地运行。至今我们在无线通讯所使用的高频元件,其运作方式依旧是使用Mead的原创。Mead在2000年后,又回到基础物理研究,尤其是量子的电动力学及重力理论。Mead似乎可以在不同的学术领域,来去自如,悠游自得。Mead于2022年荣获日本的京都赏,奖金是5,000万日圆。京都赏是由京瓷(Kyocera)已故创始人,稻盛和夫于1984年所创立,奖励全球对于前瞻技术、基础科学及人文艺术等3个领域有杰出贡献人士。华裔科学家邓青云博士,发明有机发光二极管材料,于2019年获得京都赏;国内清华大学信息科学教授姚期智博士,也于2021年获此殊荣。Mead的学术研究,由基础的半导体元件,到IC compiler的原创,以至于VLSI设计,对于半导体相关的领域做出重大贡献,在学术界还无人能出其右。他的洞察力及远见,更激发整个半导体产业的发展,终究造福大众。
2023/6/2
Tesla减少碳化矽用量 替代方案有解
近期外电及本地媒体大幅报导Tesla宣告将减少电动车中碳化矽(SiC)元件的使用量,并造成了几家SiC供应商顿时股票大跌,包括Wolfspeed、意法(STM)、安森美(Onsemi)及英飞凌(Infineon)等。接下来随即即有专家开始讨论,Tesla是如何达到减少75%的SiC用量?半导体功率元件跟摩尔定律最大的不同在于,IC每进入一个新的制程节点,面积就会缩小一半,功率元件远远做不到。于是就有不同的组合被提出来,包括由原先的平面式(planar)SiC MOS晶体管,改为先进的沟槽式(trench)晶体管;或者因为电动车的电池系统要由400V改为800V,SiC MOS耐压也要由650V挺进到1200V,由于电流可以减少一半,SiC MOS芯片面积得以等比例减少。但是,再怎麽算也到不了减少75%。最后只得加上马达所需功率的减少,才勉强可以凑足。可是Tesla同时又宣布,未来马达设计不使用稀土元素,这使得马达效率的提升更形困难。Tesla此举的目的是要降低成本,以建构与其他竞争者的障碍。但不论就使用沟槽式或1200V SiC MOS,的确芯片面积是可以减少,制程却变复杂,实际成本下降反而有限,再加上这些都是所有竞争对手知道的趋势,因此这会是个假议题吗?在提出个人解答之前,笔者想先谈一下制造产业的学习曲线。陈良榕先生在友刊的文章中提到,张忠谋在德仪(TI)及台积电,就是利用学习曲线创造出与竞争对手的差距,这在以制造为导向的产业是非常的重要。试想一个资本摊提完成的半导体厂,不仅成本最低,良率最好,同时单位的产出也最多,而新进竞争者,还在学习曲线的初期,是看不到台积电的车尾灯。Tesla现在也是利用所经历学习曲线的优势,来创造竞争优势,而逆变器(inverter)所使用的SiC MOS就是个可以发挥的项目,因为价格不斐。个人的浅见认为,Tesla是使用Si IGBT(insulated-gate bipolar transistor;绝缘栅双极性晶体管)取代SiC MOS,并使用SiC二极管(Schottky diode),作为IGBT所需的飞轮二极管(freewheeling diode;FWD)。晶体管分为两类,一为双极性(bipolar),另一为单极性(unipolar),也就是MOS。双极性晶体管中电流与电压之间的关系是指数函数(exponential),而MOS晶体管电流与电压是1~2次方关系。所以双极性晶体管在输出电流驱动的能力是大于MOS,但是双极性晶体管是靠输入电流来工作,MOS则依靠绝缘栅极的电压来动作,故双极性晶体管比较耗电。IGBT的诞生即结合此二者优势,在输入端使用绝缘栅极(insulated-gate),而输出保留高输出电流的特性(bipolar)。逆变器主要的应用在于将电池的直流电转换为三相交流电,用以驱动马达。晶体管在此是作为电路的开关,MOS因为是对称的元件结构,可以处理逆向流过的电流。但是IGBT的元件结构不对称,需要额外并联1个FWD。以SiC二极管作为FWD,可以大幅提升其效率,同时IGBT的高输出电流能力,也可以提高逆变器的转换效率。Tesla在Model 3使用SiC MOS之前,也是使用Si IGBT以及Si FWD,现在只需将Si FWD改为SiC。IGBT的缺点在于操作频率较低,无法高温操作,且耐压不如SiC MOS,但这些在现行电动车系统,皆非严重问题。由于二极管电流与电压的关系也是呈指数函数变化,再加上现行Tesla每一相开关是使用2颗SiC MOS并联,笔者估计在相同输出电流条件之下,使用SiC二极管的芯片面积,应该可以是 SiC MOS面积的25%。而二极管是制程最简单的半导体元件,也最便宜,所以在SiC的费用上可以下降到原先的10~15%。只是还须加上个Si IGBT,因此总成本可为原先的30-40%。Tesla拥有别家车厂没有的学习曲线,要拉大与竞争者的差距,如果笔者是Elon Musk,选择Si IGBT加上SiC二极管的排列组合,降低SiC整体用量。
2023/3/30
科学家的上帝情结
科学家们追求真理是亘久不变的道理,因此主宰整个宇宙的上帝,便成为他们心目中真理的极致。然而,追求真理的路途是坎坷及艰辛的,这又让科学家们深深觉得上帝的不可捉摸,而深受挫折。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大概是最有名以上帝之名,发表评论的科学家。他以「上帝不会掷骰子」,表达对于量子力学哥本哈根学派所主张机率性假说的不认同。「我打赌上帝不会是个左撇子」,出此言的是知名物理学家Wolfgang Pauli,他以提出量子力学中「不兼容原理」(exclusive principle),而获颁诺贝尔奖。这时间点发生在华人物理学家吴健雄女士,准备以Beta衰变实验,验证也是华人物理学家杨振宁、李政道在1956年所提出的宇称(parity)不守恒定律。宇称的意义在于,物质的世界中,经过所谓镜面反射,其所遵循的物理定律是一样的,也就是物理定律存在着空间上的对称性。杨李2位先生的理论说明在弱作用中,也就是粒子的衰变过程中,可以不遵守此守恒定律。吴健雄女士以钴60的衰变实验,证实只有左旋的粒子,参与此衰变反应,也证明此不守恒定律的确存在,也就是Pauli赌输了。可惜的是,当时有好几个实验小组同时间进行此实验,否则吴女士就有机会与杨李共同获得1957年诺贝尔奖。说到上帝,最令人乐道的莫过于俗称「上帝的粒子」的希格斯(Higgs)粒子。在1960年代,任教于英国爱丁堡大学的Peter Higgs,在研究基本粒子的标准模型时,提出一个机制可以赋予基本粒子的质量;后人就以希格斯场(Higgs Field)称之,而这个场的量子化所衍生的就是希格斯粒子。从80年代开始,实验物理学家纷纷提出建造更高能量的粒子加速器,找寻希格斯粒子。然而事与愿违,寻找希格斯粒子的路途是一波三折,包括加速器的建造。因此实验物理学家Leo Lederman,也是1988年诺贝尔物理奖的得主,写了本科普书,而书名是Goddamn Particle「被上帝诅咒的粒子」,用以说明寻找希格斯粒子的挫折及挑战。然而出版商觉得此名不妥,书名也随后更改为「上帝的粒子」。事实上物质无所不在,而构成粒子质量的希格斯场及粒子,也就无所不在,所以被称为上帝的粒子也不为过。到底,上帝的粒子是如何被诅咒的?首先在美国雷根政府(Presidency of Ronald Reagan)时代,通过超导磁铁超级对撞机(Superconductor Super-collider;SSC),利用质子对撞产生的巨大能量,寻找希格斯粒子踪迹。这个计划始于1987年,在美国德州70米的地下,开挖圆周长87公里的通道,预期经费是110亿美元。很不幸到了柯林顿政府(Presidency of Bill Clinton)时期,国会否决继续开发此案所需的经费,而将资金挪到建造国际太空站。至今在德州的草原下,仍留下长度超过22公里的地下隧道。欧洲核子研究组织(CERN)在1989年就已经运作大型电子及正子(Large Electron and Positron;LEP)对撞机,正子就是电子的反粒子。这是个横跨法国及瑞士边界,地底下175米,圆周长27公里的庞然大物。LEP在初期并不是为发现希格斯粒子所设计,在其所规划的实验中,均获得不错的结果。实验物理学家则尝试增加对撞电子及正子的能量,企图一举找到上帝的粒子。就在LEP几乎达到该粒子的理论能量值时,发现几个惊鸿一瞥的零星个案,但却不具有完整的说服力,一步之遥令科学家们扼腕不已。CERN痛定思痛,在2000年时决心拆除LEP,在原址改建为大型强子对撞机(Large Hardon Collider;LHC),这次是针对寻找希格斯粒子而设计,改采质子对撞。这一改就是10年光阴,以及80亿美元的经费。最后终于在2012年7月,经过2组独立的团队,分析相关的数据,分别得到足以采信证据,宣布找到希格斯粒子。历经超过50年努力,无数人力及资金的投入,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最为浩大的科学实验。诺贝尔委员会也随即将2013年的诺贝尔物理奖,颁给理论提出者Higgs及Francois Englert等2位教授。当时希格斯教授已经84岁了。爱因斯坦曾说「上帝难以捉摸,但并不心怀恶意」(Subtle is the Lord, but malicious He is not),这说明人类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爱因斯坦晚年任职于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周末时间仍到研究室工作,同仁见到他劝说不必如此地辛劳,爱因斯坦的回答是「上帝礼拜天也没有休息」。
2023/3/16
ChatGPT预示人工智能挑战量子运算可能性
去年(2022年)底科技界最火红的话题,莫过于OpenAI所推出的ChatGPT,这是个可以透过文字或对话,与人类直接互动的人工智能产物。由于我们是无法有效地分辨出所互动的对像是人或机器,达到所谓图灵验证(Turing test)的终极要求。GPT(generative pre-trained transformer)是所谓的生成型人工智能(AI),只要有主题句或初始对话,这已被训练好的生成型人工智能,即可写出一篇文字流畅且具思想的文章,或者与我们侃侃而谈。人工智能的发展及演进已经历好几个时代,早已跳脱利用海量信息,将人类过往的知识及经验,蛛丝马迹般地寻找出最适切的解决方案,取而代之的是机器自己的学习,并创造出人类没有尝试过的解决方案。生成型人工智能就是近来备受关注的,其所使用的是自我回归(auto-regressive)演算法。程序设计师需要将所欲解决问题的基本规则输入,包括相关的参数,并设定好最终的目标值。接着电脑就开始不间断地自我学习(预测)以及检验,找出各参数在这个当下时间节点的输出预测值,并与上一个时间节点的输入参数做比较(检验),如果两者间有其相关性,则对于下一个时间节点的预测就更有把握及准确。一旦达到所设定的目标值,这个人工智能的自我训练就大功告成。DeepMind在几年前所推出的AlphaZero,在经过4小时的自我学习训练,随即打败所有下西洋棋的电脑程序。自我回归演算法,在各参数不断地预测及检验的循环下,需仰赖庞大的计算能力。所幸先进的半导体技术,已提供所需的运算平台。以使用4纳米技术所制作的最先进高速运算芯片为例,其芯片已内含超过1,000亿个晶体管。不久前超微(AMD)在CES 2023会场上,所发表新一代的运算架构,9颗小芯片(chiplet)的堆叠,使晶体管数目更超过1,400亿颗。其实说穿了,生成型人工智能与量子运算是殊途同归,两者解决问题所采取的步骤都是类神经网络的架构,在不断地预测与优化间,找到最适切的解答。不同的是,量子运算乃自然界微观世界所提供的量子叠加(superposition)与纠缠(entanglement);人工智能是人为演算法及半导体算力。自然界产物比较难以捉摸,人为的世界比较可以预测。量子运算的硬件架构经过多年的发展,依然很难决定要往哪一个方向前进,这其中制作量子位元(qubit)相关的技术就包括超导体、离子阱(ion trap)、光子或者电子自旋(spin)。在资源无法集中的情况下,势必会影响到量子运算达到实际应用的时程表。甚至有专家开始提出,结合超级电脑人工智能运算的能力,以及量子运算的独特性,相辅相成共同完成艰钜问题的解决能力。换言之,当量子运算还不清楚该如何跨出下一步时,生成型人工智能在演算法不断地精进,及更庞大运算能力的硬件支持下,已逐渐挑战到未来量子电脑所擅长的领域。科技的发展很难用以始为终的逻辑来判断,需要密切关注发展中的每一个环节,并时时做修正。以TFT-LCD显示器为例,OLED的确有非常好的条件取代TFT-LCD,但是整体发展下来,OLED也仅能在中小尺寸的显示器有所着墨。反而TFT-LCD采用OLED作为背光源,更壮大TFT-LCD在产业的声势。个人浅见认为,量子运算有可能走入OLED的命运,甚至更惨。2022年诺贝尔物理奖颁给在量子信息领域有杰出贡献的3位学者,一时间有不少的报导认为量子运算已备受肯定,未来商品化的价值指日可待。事实上诺贝尔委员会所表彰的是这三位学者,以实验证明贝尔不等式(Bell inequalities)的不存在,也间接地指出爱因斯坦狭义相对论的不完备。这全然是根源于基础物理的实证,与未来的应用没有关联。诺贝尔委员会曾颁过2次物理奖给量子霍尔效应(quantum Hall effect)相关研究,原先也被认为未来会有应用及商品化的价值,但后来都没发生。台湾投入不少资源在量子运算的发展上,但如果以未来应用的可行性来审视,人工智能的发展更应该要有积极的规划。
2023/2/6
世足赛的科技足球
4年一次的第22届世界盃足球赛(下称世足赛),于2022年底在卡塔尔风光落幕,阿根廷在足球巨星Lionel Messi的带领下,夺得阿根廷队史第三座世足赛冠军,仅次于巴西的5座,以及德国及意大利的4座。此次世足赛除了入围的32支队伍的精彩演出外,另一个吸睛的焦点是那颗科技感十足的足球。媒体也大幅地报导在比赛前那颗足球要先充饱电,才能上场。举凡比赛时,该足球在场内运动的3维轨迹,如座标、速度、角速度及加速度等都会被完整记录,而且是实时将数据传送到数据库及信号处理器上。在葡萄牙对战乌拉圭的那场球,葡萄牙大将Cristiano Ronaldo将队友传球,用头锤应声入网。大家都以为是Ronaldo建功,但事后分析数据显示球只些许碰触到Ronaldo的头发,该进球最后是判给其队友。如果读者还有印象,在1986年阿根廷夺冠的世足赛,八强赛中阿根廷对上英格兰,Diego Maradona用头锤进了关键一球,以2:1气走英格兰。事隔多年后,Maradona承认当时是用左手拨进那颗球,并被称之为上帝之手(The hand of God)。如果那时就有如此先进的足球,很容易就能够真相大白了。这颗足球是如何做到有如此的神奇功能?原来足球内含了一个惯性量测单元(inertial measurement unit;IMU),以及超宽频无线传输系统(ultra wide band;UWB),加起来重量不到15克。IMU是由三轴陀螺仪及三轴加速器所组成,使用矽基板的微机电技术(MEMS)所制作。矽基板除了是集成电路制作上最关键的材料外,矽原子间是以共价键作为键结,本身也具有非常优异的机械特性。试想一个12寸的晶圆,直径的长度是30厘米,而厚度却不到0.1厘米,在此长度与厚度比值超过300的基板上,头尾的平整度却能够维持在1个原子差距内,可见其机械强度的优越性。因此在1980年代,学术机构开始利用矽基板及半导体的微影制程,制作出各式微机械元件,如微小型的齿轮、轴承,滑杆等。再加上使用的是矽基板,很自然地可以将相关的信息以电信号传送出来,所以统称为微机电。由于是将力学信息转换为电信号,因此也被称为传感器(sensor)或传感器(transducer)。IMU的制作是利用半导体的制程,在矽基板表面先制作出一个感应膜(membrane),其下方是被掏空的,而感应膜是以精巧的悬臂与矽基板相连接。传感膜的设计,可以用来侦测不同方向的直线加速或旋转的力量,藉由感应膜的位移、偏移或转动,随之改变传感器的电阻值或电容值,间接地也得知受力的方向及强度。由于是微小化的传感器,所以才能放置在足球内。UWB与其他无线通讯系统最大的差异,在于其使用的是脉冲式无线电波,就如同雷达般,除了可传输数据外,更能够精准地量测物件的位置,再加上低功耗特性,近来开始使用在传感网络(sensing network)、物联网(IoT)应用。如果在足球场的周围架上十几个UWB的相位天线,一来可以接收由足球所传来关于球运动轨迹的信息,另一方面也可以实时精准定位足球;甚至球队在训练时,让每一位球员都戴上UWB发射器,教练就可以完全掌握住每位球员的跑位,以及足球运动方位的信息。除了IMU及UWB外,此次世足赛也采用表面有微凹结构的足球,如同高尔夫球的表面一样。由于球在运动时,球的后方会产生一个气压较低的区域,形成扰流(turbulence),增加足球阻力,也增加运动的不稳定性。这些表面的微凹结构,能够有效减少此后方低气压的区域,增加球速及稳定性,同时也增加守门员的挑战,不过这些都是球迷所乐见的。足球是世界上运动人口及球迷最多的运动,也是资源投入最多及市场规模最大的运动项目。现代的科技无所不在,运动市场是科技业很好的合作平台,不仅拥有庞大商机,同时也造福广大球迷。 
2023/2/2
破解半导体「去台化」困局
美国一家颇具规模,使用成熟制程的IC设计公司,不久前将原本在国内生产的芯片,转移到台湾及韩国的晶圆代工厂;但是转移到台厂,并非是在台湾的工厂生产,而是转移到台厂位于新加坡的晶圆厂。
2022/12/6
与诺贝尔奖擦身而过的Nick Holonyak
任教于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香槟(Champion)校区电机系的Nick Holonyak Jr.教授,于2022年9月过世,享寿93岁。Holonyak在半导体光电领域,有着超过半个世纪的杰出贡献。在LED以及雷射二极管的原创上,更两度与诺贝尔物理奖插身而过。
2022/11/25
国家安全与科技霸权 中美对抗已难避免
国家安全近来在科技强权国家,是一个不可被侵犯的领域,在态势上也逐渐走上同仇敌忾的群体行为。
2022/10/28
冲击日本企业伦理的2件诉讼案
长期以来,日本企业对待其员工以终身聘雇为职志,在此前提下也要求员工对公司永远的忠诚。
2022/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