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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EXPO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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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矽纪元」是网络大航海时代的新起点
1492年,赶走回教徒摩尔人的西班牙伊莎贝拉女王支持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从此改变了世界,而这也是大航海时代开始的关键时刻。如果我们以更长远的眼光观察世界的改变,1970年初开始的半导体时代,半个世纪以来经历过萌芽、个人电脑、智能手机的阶段商机,现在才真正迈入万物联网、无缝接轨的新时代。我们看到大量连动的数据,需要快速运算的芯片,也需要超巨量储存能力的存储器,一个被描述为「十倍速的时代」其实现在才刚刚要开始。几何级数的成长,迅雷不及掩耳Netflix用41个月找到第100万名用户,Facebook用了10个月,但ChatGPT仅仅用了5天。我们看到了几何级数成长的商机,赢家全拿的时代似乎已经到临。但除了亚马逊(Amazon)、苹果(Apple)、NVIDIA、微软(Microsoft)、Google这些大赢家之外,台湾凭藉不可或缺的「硬功夫」,成为以软实力取胜的企业之外,最成功的典范。网络事业可以速成,但建构一个生产体系,却需要庞大的劳工群,以及上游的芯片、设计、系统整合的硬功夫。台湾躬逢其盛,也无可替代,这也是世界赋予台湾的天赋与天命。矩阵思维:竞合并存,而且「合」多于竞只是一片大好的情势中,也有很多细微的改变。过去IC设计公司、零件制造厂做出产品,交给零件代理商,卖给承接PC、手机品牌商OEM大订单的富士康、和硕、纬创、广达、英业达。这是一条鞭的线性供应链,但现在生产面板的友达想发展数码看板,与佳世达之间的关系是竞还是合?佳世达以「大舰队」模式筹组控股集团,往更宽广的路径走,也更积极布局汽车的智能座舱等新商机。台湾电子六哥的毛利率都维持在6~8%,毛利不高,意味着不能犯错。但不谈台积电独占性的利润率,台达电30%、研华40%上下的毛利,意味着有多样性的选择,这是起步较早的台湾电子业无可替代的竞争优势。产业结构丕变,没有人可以「静观其变」。在变化的过程中,开放型的战略是共同的走向,而面向世界时,台湾的经济规模、量产体系、资本优势与管理经验,都让台湾成为「无害的夥伴」。取用于国,因粮于敌,善用台湾本土优势的台商,短期内仍然可以呼风唤雨。当我们对于量产制造的观念从最早的「代工」,进化到「供应链」,现在又往「价值链」发展时,台湾赢在起跑点,也站在制高点上。
2024/1/8
《决胜矽纪元》带来哪些新观点?
《决胜矽纪元》这本书写的不是产业领袖的英雄事蹟,或是枝微末节的产业实录,而是探索产业关键拐点的重要尝试。半导体产业从1970年代萌芽至今已经有半个世纪,起初半导体只是大企业为了强化系统产品功能而研发的配套零件,真正形成产业则应该从硅谷的英特尔(Intel)算起。之后,英特尔与微软(Microsoft)结合所建立的个人电脑产业平台,才真正让半导体产业有一个具规模的大舞台。英特尔的微处理器、美日韩接续发展的存储器都是让这个产业逐步演化的重要过程。2007年iPhone上市之后,双向传输数据的智能手机是另一个关键性的转折点。国内善用庞大的国内市场,不仅让各种智能应用在国内市场有了深化、优化的场域,也让国内8个手机品牌进入全球Top 10之林。伴随着手机产业的成长,红色供应链受到瞩目,台厂战战兢兢,也惶惶不可终日,半导体成为台湾科技业的最后一条防线。但对西方大国而言,台湾不仅是防线,也可能是国内突破封锁的破口。我们如何理解技术挂帅的科技产业,在技术引导的时代慢慢演化到应用驱动新时代时的关键理念呢?从PC、手机到物联网的产业演化在个人电脑与手机主导的时代里,品牌商决定了技术规格,由上而下(Top-down)的决策过程是技术挂帅的时代。进入万物联网的时代时,除了数据中心高速运算的芯片、大量储存数据的存储器之外,应用驱动的边缘运算,将带来多轨生产与区域分工的大趋势,而在地价值也将成为许多企业争取的合作对象。我们同意,从全球化到「去全球化」,关键原因是美中贸易大战,但产业生态的变革也是推波助澜的重要力量。上驷对下驷台湾如何在半导体这个全球瞩目的行业中称孤道寡,《孙子兵法》中「以正合,以奇胜」以及「其势险,其节短」的道理,正好可以说明台湾在过去半世纪的发展经验中,既有幸运,也有努力的成功关键。我常说:「不要仰赖灵光一闪的好点子」,唯有长期积累,才会有出奇制胜的契机。其次,台湾小、没有自然资源,外围又是强敌环伺,1970年代、1980年代的台湾更是惊涛骇浪,让台湾人口密集、土地资源稀缺的缺点,翻转为台湾发展产业的优点。「势」有实,有虚,虚实成势,伺机而动我们都知道,国家、社会、企业,乃至于个人的发展都要仰赖有利的形势。「形」是本体,「势」有实、有虚,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意思是本身的条件够好,仍得善用时势,掌握对的时机,并在正确的时刻扣下扳机,自然可以有所成。水流之所以能漂动石块,关键在于有快有慢,速度不同,才会出现重力加速度,这是「势」的概念。台湾半个世纪以来,能成功发展出举世称羡的半导体产业,关键在于本身具备一定的条件,并在正确的时刻,以精确的方法发展高科技产业,而国际的时势也有利于台湾。当台湾建设科学园区、投资工研院,发展以台积电为首的半导体产业聚落时,国内才刚刚从文化大革命的时代醒来。在「虚实成势,伺机而动」的背景下,台湾的成就,有自己的努力,也有很多其他国家没有的幸运。
2024/1/5
新时代的开端:《决胜矽纪元》
「2030」将是矽纪元的开端,从应用面看,电动车、车联网、人工智能,正以几何级数的速度往前推进。从供应端看,在美中贸易大战的背景下,工业国家都想加码投资半导体,拥有产业的国家将半导体视为「保育类」产业,但也得在世界霸权争夺的大环境下,半推半就地面对2025年起,新工厂逐步完工的成本与竞争压力。新厂从接单生产,进入熟成阶段,再进行扩厂布局,真正会改变全球供应链结构的时间,应该在2030年左右。台积电能持盈保泰吗?三星电子(Samsung Electronics)后来居上的策略是什麽?英特尔(Intel)高调地与美国政府唱和,去全球化、产业补贴成为赢得赛局的关键要素。带领英国度过二战艰困期的首相邱吉尔说:「英国的国家战略是避免低地国家被殴陆大国所占领」。用白话文讲就是「不能让荷兰、比利时被德国、俄罗斯所占领」。在新的时代,重要的工业大国需要新的国家产业战略,而半导体无疑是重中之重。台湾是第一岛链,也是科技岛链,我们就坐在海景第一排观察世界的改变,而台湾ICT产业的供应链,也是当中不可忽视的环节。2030年时,全球电动车的年销售量将达3,000万辆以上。现在国内生产的电动车占了全球6成,能收集各种数据的电动车,会是国内渗透西方市场的尖兵,甚至是重演《木马屠城记》的载具或剧本吗?美国、德国、日本的传统车厂将面对供应链重整,但不仅尖端芯片可能出现供需失衡的跛脚问题,没有台系供应链的支撑,东协南亚国家能建构本土的ICT供应链吗?台湾成了许多国家的夥伴,但同时也是后顾之忧,我更强调台湾在全球产经世界中的「定锚」价值。台湾安定了,世界就安定了;来台访问的日本国会议员,也曾是经济政策大臣的甘利明说,供给端比需求端更重要!印度人说,2035年时,印度39岁以下的年轻人将比国内多出3.8亿人,您认为未来的元宇宙商机,是美国人、国内人,还是印度人所主导的呢?尽管因为智能制造带来的效益,台厂的员工人数不断减少,但台商仍需要工程师、工人,也需要与在地的企业共创价值。没有错,分散型的生产体系可以纾解产业过度集中台湾、韩国,甚至国内的风险。但过度的投资会给半导体产业带来冲击吗?危机入市的道理我们都懂,但会不会像黄仁勳说:「可能在空荡荡的晶圆厂内游泳」?特别谢谢《天下杂志》的邀请,天下杂志过去发行《芯片战争》,现在希望我能以亚洲的观点,探索未来的半导体产业。我们以2030年为期,探索2030年之前,这个世界的几个重要变革。《决胜矽纪元》立即订
2024/1/4
阳关三叠,传音初唱:非洲的手机大商机
14亿人口的非洲,一年超过2亿支手机需求,这台湾人视而不见的商机,在国内传音的经营下卓然有成。没有人真正探索过前因后果,以及台湾公司为何错过?2000年千禧年刚过,国内宁波出现了名为「波导」的手机品牌,这个在地企业拿到第一桶金之后分裂成两个系统,一个做房地产去了,另一个系统在竺万亿江的带领下,把技术、管销的核心干部带到深圳,并在2007年创立传音,开始了十几年的非洲长征。2008年以后的国内,在北京奥运、一带一路的加持下,华为、中兴开始了新兴国家的基础建设工程,这对希望在新兴市场打下根基的传音而言,是个千载难逢的契机。有了不可或缺的网络电信基础建设,甚至是全套移植自国内的营运模式,这一批国内商人相信,只要找到立足点就可以在荒芜的市场中找到落脚契机。是的,他们成功在不穿鞋的非洲人当中,寻找销售各类鞋子的契机。过去大众媒体报导的非洲,可能是难民外流,危害南欧社会安定的源头,很少人花心思去理解非洲真实的面貌,乡下、边界或许还是待垦荒的处女市场,但在首都等都会区,其实与北非、南亚相去不远。基本上,非洲应该区分为与南欧高度互动的北非,以及自认为不是真正非洲,荷兰人、英国人仍有一定势力的南非。过去传统「Sub-Saharan Africa」的概念是指撒哈拉沙漠以南的荒芜大地,但真正细分的话,还得分为英属东非、法属西非,以及邻近南非的几个国家。传音初唱传音从东非5,000万人口的肯尼亚起步,据说第一年就卖掉400万支的手机,之后从肯尼亚慢慢向尼日利亚、衣索比亚、乌干达扩张。传音采取的策略是与在地代理商合作,联合华强北山寨机的生态系各自发挥优势,也各取所需。来自国内的商人担任大盘商,在地代理、资金、销售,都是由当地熟悉风俗民情的合作夥伴经营。赚到钱之后,这些商人又开始投资房地产,据说苏丹与索马里亚地方势力的不法所得很多进了肯尼亚等地的房地产,如此自己建构一个生态系。这种草莽的商机,台湾人、韩国人做不到,而苹果(Apple)、三星电子(Samsung Electronics)也不愿意降格以求,拉低自己的品牌层次。根据IDC数据显示,2022年第4季,以Tecno、Itel、Infinix等不同品牌销售手机的传音,在非洲市占率已经超过4成,并将事业版图扩张到情况类似的巴基斯坦、孟加拉。手机是现代人不可或缺的生活工具,主打单价200美元以下的手机,买卖方式必然超越西方正规系统的想像,当然也硬挤出一块铁板商机。我想到一句台湾俚语:「鸡卵密密也有缝」,路是人走出来的,国内人在非洲走出属于自己的路,卖零件的台湾人,至少也得知道来龙去脉! 
2023/9/20
IC设计业的新时代
2020年后,IC设计业同业购并案例大幅减少,反倒从IC设计业购并软件业的案例大幅增加。根据统计,IC设计业购并同业的案例从2009年的67件,减少到2021年的21件,但IC设计业购并软件业的案例却出现了17个案例。超微(AMD)在2022年宣布购并数据中心软件平台商Pensando,希望能提高数据中心市场的影响力,并强化与英特尔(Intel)对抗的强度。高通(Qualcomm)在2022年购并车用软件公司Veoneer与Arriver,NVIDIA则购并了Excelero。而前十大IC设计公司的购并范例,以博通(Broadcom)购并VMware与赛门铁克(Symantec)最为知名。我们试着深度理解博通在AIoT时代的重心转移与未来的经营策略,提供还挣扎于要与国内IC设计在成熟制程上短兵相接的台湾IC设计业者。过去的半导体业是个技术挂帅的产业,上下游之间是种线性关系,上游设计产品,委托代工厂商交给组装大厂,基本上就完成整个供应链的运作流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成为横向应用的显学之后,两者之间的力量相互拉扯,企业也可以在两者之间找出适当的平衡点,做为新时代产品的市场定位。但更高明的厂商在布局跨业、跨区、跨领域的商机之前,先行思考软硬整合、体制改造的工作。以博通为例,2021年以610亿美元购并云端虚拟架构公司VMware,以利协助客户建立虚拟化服务时,各种投资的机器设备可以被运用到最佳化的状态。另外,在串连服务体系的过程中,网安成为关键议题,博通在2019年以107亿美元购并赛门铁克,但这些动作都是斧凿的痕迹,也给台湾专注量产制造,或者成熟制程的IC设计厂商些许参考。事实上,2018年博通买下CA Technologies时,最初被视为难有综效,但在2023年第2季时,博通营收中软件比例已达22%,如果考量VMware在2022年132亿美元的营收,我们要重新定位博通到底是一家IC设计公司,还是软件服务商。其次,大家看到的可能是吸纳进来的业务,但很少人注意到斜杠之后,两大部门业务之间的整合与相互支持,是一种最高价的综效,也是台湾厂商最难突破的高墙。也许我们没有办法去管理大规模的美系软件厂商,但台湾内部的小循环不可行吗?透过新购并的软件平台,能深化价值与服务吗?经营者如果只是1+1=2,那是简单的算数,如何1+1=3或4才是高难度的管理挑战。这种事情,台系厂商经营干部很少谈,是老板不买单,还是老板根本不想谈? 
2023/9/13
定义、定位、定价
IC设计业是半导体业,这毋庸置疑,只是IC设计业是制造业吗?这个行业分明没有工厂,所以也被称为「Fabless」,难道他们不是服务业吗?2022年台湾IC设计业的年产值大约400亿美元,由于这是个脑力、技术密集的产业,多数的附加价值来自台湾本地,如以台湾GDP总量8,000亿美元计算,IC设计业对台湾GDP贡献值可能在4%上下。DIGITIMES也是依附于电子业的专业服务业,与IC设计业一样,我们都是介于二级、三级产业之间的服务业,那麽我们可以自称2.5级产业吗?这种产业型态能否成为台湾产业发展的契机,甚至是平衡社会发展的力量呢?其次,想从事2.5级产业发展的企业,必须深度理解目标产业的特质,否则对客户没有足够的说服力,当然就定义不出好的价钱,甚至在进行大规模投资的过程中被市场消灭了!如果从1970年代英特尔(Intel)推出微处理器、台湾推动RCA计划开始算起,大致已经经历了半个世纪。以我的认知,1985年微软(Microsoft)推出视窗软件、英特尔的386微处理器带来康柏(Compaq)、宏碁领先推出兼容电脑以前,都是产业萌芽期,之后才是真正形成新时代产业的时代。1985~2007年iPhone上市之前,都是个人电脑主导产业的时代,而iPhone的双向互动功能,改变了世界电子业的生态,这是第二个阶段,我们可以称为「移动通信的时代」。最近ChatGPT上市之后,人工智能真正成为显学,黄仁勳说,这是人工智能的iPhone时代,意思是人工智能即将进入爆发性成长的阶段。先不论这样的评论可以被落实到什麽样的境界,我们可以先期探索在人工智能与物联网相互激荡的AIoT时代,我们如何定义我们的事业,并为自己的企业找到新的定位,重新因为目标客户、服务方式的不同,重新订定新的价格方针?在个人电脑时代,台湾以「蚂蚁雄兵」的产业营运模式应战,一开始百花齐放,1992年时光是生产NB的公司就将近50家,彼此探询规格、杀价竞争,但内部的竞争创造出了产业竞争力。所以我们常说:「台湾人关起门来打得你死我活,但躺在地上的是日本人、韩国人」。韩国营运成本较高的三星电子(Samsung Electornics)、乐金电子(LG Electornics)不敢撄其锋,选择以品牌、关键零件应战,经营成果较台湾毫不逊色,也形成今日台韩产业结构的差异。到了以手机为主力的移动通信时代,谁抢到苹果(Apple)、惠普(HP)、戴尔(Dell)的代工订单,谁就可能是赢家,强调ODM的设计能力、经济规模与资本运作都是成败的关键,企业拼命争取上市的机会,透过公开市场的资金进行扩张、对抗。这些故事离我们并不远,只是故事的剧本正在改变中。人工智能、服务器、绘图芯片引导的新时代,领先的NVIDIA与超微(AMD)意图巩固生态系,而现在跟他们购买芯片的亚马逊(Amazon)、微软、Google、Meta都在自研芯片。亚马逊、Google与高通(Qualcomm)、Marvell之间的合作,也可能是深化NVIDIA与联发科合作的触媒。产业之间的竞合关系不仅改变,也出现敌友难分的时代,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如何帮自己定位呢?
2023/9/12
破题、解题
我常说:「网络世界里一定会有答案,但关键在是否问对了问题!」台湾的问题我们自己最了解,别以为找个诺贝尔奖经济学得主、国际顾问公司就可以药到病除,这真的是「门都没有」!台湾的优势在于制造业,也在于制造业中的「隐形冠军」,他们通常没有自己的品牌,专注在特定技术、市场区隔,《隐形冠军2.0》一书作者说,德语系以外的国家,就属台湾隐形冠军的比例最高。又说隐形冠军很多是家族传承,因此CEO的任职寿命通常是在20年以上,远高于一般企业的6年。由于台湾的隐形冠军与德语系国家相近,我们可以推演「制造业新增的产值、附加价值将集中于特定公司」,这种情况的后果可能与硅谷、旧金山的情况相近。富裕的产业、家庭继续买房、消费,但一般人却难以承受普遍性的生活成本上扬,年轻人不想买房、生小孩。我出生那一年(1958年)的新生儿是41.6万人,当时台湾仅有1,009万人;到1980年时,台湾有1,800万人,新生儿是40万人上下;到了2022年,台湾有2,326万人,但新生儿仅有13.8万人。政府已经发出警讯,2023年台湾的新生儿总数可能不到13万人,用每下愈况还不容易形容陡降的大趋势。如果问题在于产业不均衡,而台湾又不能弃守电子业,那麽往服务业挺进的发展路径存在吗?我们称制造业为二级产业,服务业是三级产业,现在制造业比重提升到已开发国家中难得一见的37.7%,而服务业仅剩60.7%。因为低端服务业吸纳大量人口,台湾研发投资将近一半来自电子业,传统服务业几乎没有研发、新创成功案例。我们都明白,未来世界所有的公司都要以数码资产相互竞争。举例而言,航空公司的会员体系就是个很好的平台,连结了飞航的航线、旅行社、机场、交通连结,我想像得到的是「元宇宙」的应用。有人告诉我,飞机是在最小的空间内,定义出「人的价值」的服务模式。我们不可能改变现在的服务模式,但却可以创造这些模式新的价值。很多产业案例都有一些定义与定位的问题,我常说亚马逊(Amazon)是假装成零售代理商的网络服务公司;DIGITIMES是假装成报社的专业服务公司,那麽华航、长荣能结合上下游,甚至旅客,跳脱传统航空载具的概念发展另类服务业吗?常有电子业的资深朋友说,台湾过去的成就都是因为理工人才的关系,这样的说法失之偏颇,也因为这样我们太专注技术、效率、成本,而缺乏「人」的味道。我们能重新理解产业经营模式的变革,为自己的产业找到新的定位,并跳脱「将本求利」,只做OEM订单的代工模式吗?
2023/9/11
从AI变革谈台湾经济三角习题
一趟硅谷之行,深刻的体验贫富落差、时代落差与产业落差的问题。旧金山与硅谷成为两个世界,在硅谷的史丹佛购物中心,穿梭着富裕的消费者,餐厅吃顿饭得支付22%小费,年薪20万美元以上的软件工程师成为天之骄子,但他们也担心,有一天自己被科技取代。ChatGPT一出现,英国电信、Vodafone立即宣布大量裁员,打败软件工程师不是另一家公司的软件工程师,而是软件或其他的新兴科技。我们都知道,真正成功的公司对手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一个是无法掌握的新科技。顾问公司麦肯锡(McKinsey)说,人工智能技术进程提前了10年,企业经营者得站在第一线观察改变、因应改变。这个水太深了,一般凡夫俗子很难一窥虚实,赢家全拿的剧本不断上演,这几年不再有那麽多新创公司创造惊奇,比较受到瞩目的是生态系的呼朋引伴。打败一家公司容易,打败整个生态系困难或者旷日废时。在台湾,服务器上下游产业,从上游的IC设计、晶圆代工、封测、零件都有商机,下游的服务器生产、工控应用也都水涨船高。台湾的压力不在有没有商机,而是商机也集中在特定的产业领域,AI概念股被大家吹捧,只要能围绕在以NVIDIA与超微(AMD)的生态圈里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最近黄仁勳、苏姿丰分别到台湾停留了10天、5天,他们不是来享受家乡味、吃麻花卷的,是在网络巨擘动手之前先来绑桩。被绑的企业都可以分一杯羹,那麽分不到这杯羹的其他企业、产业,就要面对资源往赢家流动的现实。台湾不是没有荷兰病,而是变形的荷兰病而已。西元2000年时,台湾制造业占比跌到19.8%,产业空洞化的说法每天见诸于媒体。但在2018年起的G2大战,去全球化的新浪潮席卷全球之后,台商大举回流,累积投资资金为2.5万亿台币(约800亿美元),可以想像的是,回流的资金大多集中于制造业。根据政府统计,2022年的GDP中,有37.7%来自制造业的贡献,与2000年的19.8%相比,相去将近1倍。我们可以说过去20年台湾从「去工业化」,走向「再工业化」之路。从正面角度观察,增加就业机会、提升所得水准都是可喜可贺的大趋势,也都知道一级产业(农业)是弱势产业,服务业比重虽然高达6成,但薪资只占5成左右。亦即台湾的服务业是低薪的服务业,那麽「再工业化」的大潮无法扭转的情况下,我们有机会以制造业所需的知识服务业,为台湾的服务业带来新的面貌吗?
2023/9/8
大水冲倒了龙王庙?
随着网络巨擘往自研芯片发展,与 NVIDIA、超微(AMD)的关系也必然会出现新的变量。而这些新变量很多会出现在台湾,台湾是观察全球科技产业变迁的制高点之一。首先,Google与亚马逊(Amazon)、微软(Microsoft)这些公司针对物联网、人工智能(AIoT)所研发的芯片是不是仍然需要最先进的制程,这会牵涉到台积电、三星电子(Samsung Electronics),甚至联电这些公司的布局。其次,台湾掌握了ICT产业的供应链,从上游的数据中心,到前端(Edge)的芯片需求,无论是制程技术,还是供应链的整合,基于供应链的效率考量,不找台湾,也没有太多的其他选择。过去Amazon、Google这些公司都是从建立网络服务平台,吸纳大量的社群用户起家的。在拥有大量用户之后,开始建构自己的数据中心,采购服务器,提供企业等级的云端服务,藉以创造更大的效益。在整个过程中,网络巨擘在传统的惠普(HP)、戴尔(Dell)、美超微(Supermicro)等服务器品牌之外,成为主要的采购商。DIGITIMES Research最新服务器产销调查报告显示,Amazon超越Meta成为台湾服务器产业的第一大采购商,排名第二的Meta也是网络公司,传统的戴尔排名第三,第四名又被Google拿走,显示整个产业生态有很大的改变。再者,惠普、戴尔从软硬整合、系统服务着手,而不是将数据中心的服务器商机当成最高顺位。至于在COMPUTEX与黄仁勳同台的美超微董事长梁见后,也是台湾嘉义出身的科技创业家。他自然知道台湾供应链的优势,美超微早就将服务器的工厂直接设在桃园,直接融入台湾供应链。对电子产品制造业而言,「大水冲倒龙王庙」是必然,迟早而已。这是个多元交错的新商机,如果友达要做数码看板,怎麽可能不与佳世达、纬创出现利益冲突。我相信冲突一定会有,但大部分业务仍会持续,如果友达成为三星面板最主要的供应商,佳世达、纬创也绝不会因为友达发展数码看板业务,而老死不相往来。如果有一天我们看到友达、群创握手言和,平常心看待即可;而NVIDIA直接向Amazon、Meta叫阵时,也不用太惊讶。 
2023/9/7
网络巨擘 vs. NVIDIA 是敌,还是友?
企业为了维持竞争力,垂直整合不仅仅是口号,而是一直都在发生的事。台积电做先进封装,日月光怎麽想?1995年时,英特尔(Intel)在波多黎各生产主机板,台湾刚刚进入青少年期的主机板工业惶惶不可终日,我受命研究这个主题,研拟对应方案。最后发现是虚惊一场,原来英特尔怕台湾主机板产业停留在上一个时代的产品上,跟不上不断更新的微处理器,因此创造了一个假想敌(或是诱饵),让台商绷紧神经。这样的策略在微软(MIcrosoft)的Surface Pro上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谁敢说英特尔主机板计划一旦成功,会只是个阶段性的任务吗?现在类似的戏码正在硅谷上演,具有领先优势的NVIDIA,为了让自家的AI芯片有更大的空间,必然会抓紧制造合作夥伴布局服务器生产,长期来看,经营品牌或者针对商用客户提供更多云端的服务,也不令人意外。在网络巨擘之中,苹果(Apple)是市值3万亿美元的大腕,排在NVIDIA前面的微软、Google、亚马逊(Amazon)等市值都超过1万亿美元,而紧追在后的Tesla也没闲着。每家公司都有自研芯片的计划,他们与NVIDIA之间不会是永远的朋友,不仅在芯片上短兵相接的机率提高,在数据中心的营运上也都可能出现新的格局。Google、亚马逊等对手,必然会找高通(Qualcomm)、博通(Broadcom)、Marvell这些公司助拳,那麽联发科、瑞昱、群联这些台厂要扮演什麽角色呢?大家在新闻报导中,看到群联潘健成促成苏姿丰领取阳明交大的荣誉博士,而我看到的是超微(AMD)与群联背后可能的结盟关系。产业有变动都是好事,但得跟上脚步、有观察能力,不能只看花边新闻!对上游的晶圆代工厂而言,客户正出现结构性的改变。过去以CPU、应用处理器(AP)为主要客户的时代,那是为了电脑、手机竞争的高端运算之需,往尖端制程发展天经地义。一旦进入多元的商机,高端运算依然重要,但也可能出现更多差异化功能或软硬整合、网安等不同方面的考量。过去世界级的科技领袖到台湾,都是有适当的场合。半世纪来,微软总裁只来过两趟,一次是2000年的世界科技大会,另一次是2009年Steve Ballmer到国内时,顺道绕行台湾。当时Ballmer很满意台湾之行,临行前还落下一句话:「如果以后到亚洲来有三天的话,会留一天给台湾」。这次黄仁勳待了10天,苏姿丰待了5天,苏姿丰仅有一天公开行程,那麽其他时间都在做什麽?我们可以很明确的说,台湾现在是「战略要地」,他们不会只是为了吃家乡菜而留在台湾的。基本上,这个产业没有永远的敌人,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但只要是台湾实力够的话,大家都会在台湾多停留几天!
2023/9/6